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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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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說什麽?”岑禛明知故問,連禦從被單裏伸出一只手,撫上岑禛耳鬢烏黑的短發,“……什麽都行。”他說:“你說什麽都好。”

在連禦的這句話之後,房間安靜了下來,哨兵在等待映在他眼中的人開口,而向導就是極有耐心地保持沈默。

岑禛鬢角邊作亂的手逐漸摸過他的耳廓,十分輕盈暧昧的力度,順著棱角分明的側臉探到脖頸,修長的食指惡意地拉開黑色護頸,伸進去一根指節,摩挲兩下又抽了出來。

“連禦。”岑禛低低喚了一聲,連禦只當岑禛被他玩惱了,促狹地笑著,卻沒想對方擡手捏住了他擱在枕頭上的下巴,強硬地令他仰高腦袋,緊接著一片陰影就逼了下來。

那是一個並不輕柔的吻,連禦不得不說都沒什麽好回味的,簡單的唇瓣相貼,然後再分開。

但這並不妨礙他由驚轉喜,在岑禛收回手之後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,“你……”

“把嘴張開。”

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,連禦楞了一下,隨即跪立在床上,伸出雙臂溫柔地摟住了岑禛的脖子,讓對方彎腰曲背,單手撐在了床上。

連禦順從地啟開唇,非常主動地吻住了岑禛,手肘搭在他的肩膀後,一只手撫上岑禛背部起伏的蝴蝶骨,另一手抓住他的頭發,不允許他有一絲一毫的避讓。

岑禛與連禦胸膛相貼,單手掐著他的窄腰,感受衣服下肌肉蓬勃的力量和溫度。哨兵的熱情實在令人難以招架,岑禛幾次難以呼吸地要退,又被連禦著急地追上來,被吻紅的雙唇叼住他的舌頭,仿佛追逐品味珍饈那般吞了回去。

十分鐘之後,岑禛在肺葉的強烈抗議之下用盡全力把連禦推開,他胸膛強烈起伏,一邊扶額一邊大口喘著氣,擡起眸發現連禦嘴唇潤得泛光,半躺在床上也在喘息,像是活活餓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,好似隨時都會攢足力氣再撲過來。

意識到這一點之後,岑禛趕緊退到書桌邊上,召出雪豹擋在身前,用精神體的身軀象征性劃分出一條界限,護住自己岌岌可危的肺功能。

連禦樂了,擦了擦唇角牽連出的唾液,大爺召妓似得擺擺手,讓人靠過來,“是你主動親過來的,怎麽搞得跟我強迫你一樣?”

“……”岑禛把杯子裏剩餘的水喝完,一場吻親得他口幹舌燥,“說話要憑良心。”

連禦大言不慚道:“我就沒那玩意。”

岑禛遞給連禦一杯溫水,這才坐在床沿上打開終端,回覆畔和曜金發來的信息,連禦被親過兩回之後恨不得變成水化在岑禛身上,摸摸肩膀,蹭蹭後背,最後後腦枕在岑禛的大腿上,玩起了他的手指。

“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。”

“嗯?”岑禛收到陳無憂發來的界面,點開是塔論壇的置頂帖,也不知道這名畢業多年的醫生為什麽這麽喜歡逛論壇。

“我打排名賽,為的就是讓你主動親我一下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可剛才你已經親過我了。”連禦眨了眨眼,“你為什麽突然親我呀?”

“剛剛進宿舍的時候腦子被門夾了。”岑禛頭也不擡地說,他正在一目十行地瀏覽陳無憂特意發來的這個帖子,帖名為《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,強制愛之後那個哨兵果然很快就玩膩》

帖子中間全程都用‘那個哨兵’來指代被討論的主角,但是個人就知道指的是連禦,而被玩膩的‘蚊子血’則是指岑禛。

眾多知情人士你一言我一語地描繪出了:心裏有戀慕對象,卻因被握住把柄不得已就範,與那個哨兵永久標記的小白菜向導,婚後因為過於無趣死板,床上姿勢只會一個,被弄狠了也只是咬緊下唇一聲不吭,而慘遭那個哨兵拋棄。

小白菜向導心如死灰,每日以淚洗面,戀慕對象看不下去要帶他私奔,但小白菜向導哭著說:不,我已經臟了,嚶嚶嚶。

有人在跟帖中提出質疑:哭包向導和渣男哨兵是如何配合打入近戰賽前20名的?

壓根沒人理他,大家都沈浸在編造狗血故事的狂歡當中,幾百樓下去岑禛和連禦都三月抱倆了。

而這一切身為主人公的連禦都一無所知,他歲月靜好地被岑禛的信息素籠罩著,乖巧揉捏岑禛骨節分明的手指,順著筋脈紋路一點一點親昵地摸過去,“你都已經親過我了,那我們是不是就不用打排名賽了?”

陳醫生發來一條信息:重金懸賞一雙沒看過帖子的慧眼。

岑禛單手打字回覆:我的眼睛也已經臟了。

“和誰說話呢!”連禦不滿意自己被忽略,把岑禛的左手牽到唇邊,咬了咬虎口,又含住食指和中指,柔軟的舌頭鉆進指縫之間,岑禛在他做出更多有礙觀瞻的事情之前收回了手,“你打排名賽就純粹為了吻?”

“九成吧,剩下一成是沖著創紀錄去的,還沒有三年級的學生進過近戰賽前十呢。”連禦仰著頭,目光放肆地勾勒岑禛沒有一絲冗餘弧線的下巴,“但現在要為這一成打那麽多比賽……好累哦,下一場我們不是對九年級那兩個S級,就是十年級的S。”

“所以?”岑禛垂眸望他,雙唇的顏色比以往要重上很多,唇角的線條也軟了,方才那熱情的吻留給他的餘韻還未徹底消褪。

“所以……”連禦又開始蠢蠢欲動,“獎勵要加價!”

“得寸進尺。”岑禛用詞冷淡,但語氣卻很溫柔,落進不懷好意的哨兵耳裏,就像在鼓勵別人對他得寸進尺一般,連禦自顧自笑了一陣,滿足地起身下床,赤足踏在地毯上到衣櫃裏隨便抓了件睡衣,進浴室之前還對岑禛吹了個脆生生的流氓哨。

“……”

雖然嘴上說著不想打了,但“來都來了”向來是他們的座右銘。因為小組賽四場全勝,岑禛和連禦處在勝者組的高位,所以比賽時間靠後,趁這段時間岑禛自然是努力學習,而連禦也自然是要將賭神之名貫徹到底。

宿舍內一人看書,一人泡星網,倒也非常和諧,安安靜靜的,只餘平穩規律的呼吸聲。偶爾其中一個人起身倒水,順便也給另一人帶一杯。

“岑禛。”

身後的人突然出聲,導致岑禛打給晝晴長的文字從‘請問’變成了‘親吻’,嚇得晝晴長一連敲了六個問號過來。

道聲歉之後岑禛轉過身,就見連禦將眼鏡推到額頭,靈巧地大步一躍,直接從床邊跳到了他旁邊的座椅上蹲下,“好像出事了。”

連禦的語調很沈,面色更是難得的正經,岑禛十分意外地皺起眉,見金毛獅子也從睡眠中起身,端坐在地毯上,姿勢像極訓練有素的軍犬。

“怎麽了?”問題出口的同時,岑禛腦內也在飛速地運轉,半個小時之前連禦登陸星網,準備觀看今日下午曜金和畔的空戰賽,期間一直很安靜,出事大概率也應當與此有關。

“畔到賽前十分鐘都沒有出現,曜金一直聯系不上他。”連禦的話應證了岑禛的思考方向沒有錯,“就在剛才,曜金不知道收到了什麽信息,突然神色一變,直接放棄比賽下線了。”

他說著呼喚智能管家取出天花板暗格裏的小說,岑禛則是篤定地說:“紅星,校園期間的反派能做到這個地步的只有他。”

“我猜也是紅星。”連禦快速翻找原劇情,“我好幾次觀察他,看曜金的眼神恨不得把人剝皮抽筋,骨肉都餵狗。”

可惜他們目前處於的時間段,原文內描寫的只有曜金和畔的比賽,而且今天的這一場兩人是安然無恙地參加了的,並且惜敗於對手,剛才連禦註都下了。

岑禛給曜金發了信息,未回。

連禦一直放後面翻,邊翻邊問:“你說紅星怎麽不嫉妒我呢?我也是20強啊,那麽多人都猜我也變異了S級體能,我還有個高富帥向導對象……他雖然對我也十分提防,但從沒有對曜金那種嫉妒交織的恨意。”

“紅星和曜金同出一個孕房,從小一起長大。”岑禛直接將小說翻到紅星和曜金決裂的那一章,“在學校裏的時候曜金一直比紅星差一點,不管是成績還是人緣,但曜金後來突然覺醒了S級體能,從此紅星就成了光芒下的陰影,落差感令他逐漸扭曲。他恨的不是比他優秀的人,而是本來應該永遠襯托他的綠葉竟然敢反客為主。”

“嘖嘖。”連禦搖搖頭,“分明大家都是反派,他格調就比我差多了。”

岑禛又看了眼和曜金的信息欄,男主依舊沒有回覆,他眼睫垂下,是一個沈思的姿勢,忽然岑禛又擡起手,將灑落在連禦肩頭的一縷長發撩到他耳後,溫暖幹燥的指腹擦過哨兵微涼的耳垂,岑禛的聲音淡得若白羽發出的嘆息,“我倒寧願你只是一個為這些微不足道的理由煩惱的小人物。”

總好比過被無邊無盡的精神黑洞裏折磨摧殘一生。

作者有話要說:要不是審核太嚴禛哥怎麽可能就摸摸腰,氣啊!

……審核太嚴,禛哥馬上腰都不能摸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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